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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约主播易德琪带您听泰和 | 照亮我人生旅途的煤油灯 · 傅家昆

2019-07-16 18:46  阅读:477 

听见泰和

听见你我心中的声音

本期主播

易德琪,泰和县第三实验小学副校长。愿她的声音,像春日的风,也像三月的光,带你赏文听书,共赴一场美好的旅程。

谢谢您的关注!“泰和风”将陆续推出《主播带您听泰和》栏目,让泰和县融媒体中心的美女帅哥主播为身在天南地北的您,带来家乡最亲切美好的声音!

照亮我人生旅途的煤油灯


在我美好而有些辛酸的记忆中,煤油灯就像乡村照明生活的一个路标,早已荡然无存了,剩下的只是我温馨而略微伤感的追忆。无论如何,煤油灯伴随我走过了无数个的夜晚,伴随我走过了孤寂而贫寒的童年和少年。所以,我是没有理由忘记这从岁月深处涌来的光亮的,尽管它所发出来的光芒是如此的渺小和微弱。

追忆少年时代,太阳落山之后,屋里就开始暗淡下来了。母亲擦亮火柴,点亮了家中宝贝似的煤油灯。那光最初是微弱的,忽忽闪闪的飘忽不定,就像镶嵌在夜幕上神秘的星星。不一会儿,灯光便潮水般漫延开来,纤细的灯捻在燃烧中爆出诗意的微响,仿佛在刹那间,煤油灯的光明和温暖把窄小的房屋充满,世界不再昏暗。然后一家人围坐在方桌旁,开始有说有笑有滋有味地享用晚餐……

     像所有的人家一样,煤油灯是当时我们家唯一的照明工具。印象中家里的煤油灯最初是置放在前屋的木窗台上的。也许那时我们兄弟年幼,父母怕我们把煤油灯碰翻,伤及身体,于是父亲专门钉了一个木盒,把煤油灯放在了里面。冬天的白天还好,头顶上有一轮暖洋洋的太阳,像一个巨大的灯盏,高高地挂在天上。可是到了晚上,太阳下山了,如果没有点灯是无法想象的。于是我和年少的弟弟们便央求母亲早点点灯,但母亲并不通融,直到她把晚饭做好了,才肯点上煤油灯。在短暂的昏暗中,房子里我们似乎成了睁眼瞎,并对黑暗有了一种隐隐约约的恐惧,也只有到了这时,年少的我才充分地感受到光明对我们脆弱和幼稚的心灵是何等重要!于是,我们不约而同地跑到厨房,争先恐后地帮母亲烧火煮饭。沐浴灶塘里跳跃燃烧的火苗,我们的脸色不再凄迷,而是充满了欢乐和感动,因为我们距离光明是如此的贴近。后来,我在镇上的一所小学上学,到了晚上总要看书写作业,在我的请求下,母亲才从木盒里取出煤油灯点燃,置放在方桌上,我就在昏暗的灯光下读书写字,每当我做完了正事,开始嬉戏打闹,母亲鼓着腮帮,一口气吹熄了煤油灯。于是,在深沉无际的夜晚,我才安静下来,并很快进入了梦乡。应该说父母才是我第一位文学启蒙老师。在许多漫长孤寂的冬夜,早早躺在床上的我们自是无法入眠,于是便央求父母摆龙门阵。摆龙门阵就是讲过去老掉牙的故事和传闻。别看母亲没喝过多少墨水,但肚子里的龙门阵却不少,似乎讲三百六十五天也不会山穷水尽。但父母讲的并不是天方夜谭,而是杀富济贫扬善抑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故事。在那盏柔和迷离的灯光下,一个个惊奇的故事就在屋檐下展开了,这本身就渲染着一种神秘的氛围。父母讲的故事多是断断续续支离破碎的,但我们依旧听得津津有味。特别是讲到妖魔鬼怪的惊险故事时,我裹在被子里的身体不寒而栗,年少的心被无形的恐怖偷袭。而父母为了节省煤油,几次欲把灯吹熄,但均被我们坚决拒绝了。因为熄了灯,我们陷在昏暗里的身心,只能更感毛骨悚然。似乎只有光明的陪伴,我们才能看清这个世界,才不会惧怕鬼怪。及至我稍微长大后,我有些怀疑父母给我们讲这些惊险的故事是否合适,最终我才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他们是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锤炼和打磨我们的心里承受能力!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不但有天使还有魔鬼,就像有光明和黑暗一样。所以,就仿佛看到了小镇夜晚那盏神奇的煤油灯。是它引导着我不至于在黑暗中沉沦,而是满怀希望的向光明靠拢。

我从小酷爱看书,那是物质匮乏的年代,我记得一旦我在煤油灯下看书久了,母亲就会开始唠叨,说我不会精打细算,不晓得过日子的艰难。我知道,为了家里夜晚短暂的光明,母亲靠做点小买卖挣点小钱,再到供销社换成了煤油,所以这光明就显得十分奢侈,因为它来得并不容易。读小学时,我语文成绩偏好,语文考试每次准拿95分以上,作文每篇都为优秀,尽管家庭经济条件困难,父亲还是为我订阅了当时的文革报纸《红色赣南报》,并陆续为我购买了《作文指南》、《小学生优秀作文选》、《作文描写》、《汉语知识》等写作必备书籍,为我增长写作知识提供充足条件。

     上世纪六十年代末,我和全家涌入下放大军,从赣南回到老家泰和南溪乡,搬家行李中,父亲带上了那盏老旧的煤油灯。生活环境变化了,而我的阅读兴趣却没有发生改变,那时我刚成年,读物也从过去的知识性小书刊发展为中长篇小说。《东方》、《青春之歌》、《红岩》、《艳阳天》、《沸腾的群山》等著名小说使我爱不释手。老家是一个贫困的小村,那时没有通电,为了充分利用光源,母亲见我在煤油灯下苦读,便拿起针线缝制衣服或纳鞋底。因光线较暗,针尖时常扎破母亲的手指。溢出梅花般的血珠,但母亲用嘴吸吮了一下,便默不作声地忙开了……在这样的乡村夜晚,我常常百感交集,穿行在书页里的目光也时常被泪水打湿,因为我知道,为了煤油灯下劳作的母亲,我必须发奋学习。

     1971年,我有幸被招工进了县城一家校办工厂,后又转入一家重点国有企业。由于酷爱看书读报,使我爱上了写作,一遇灵感,便写点“豆腐块”小稿送到县广播站,每当听到广播里播送我的来稿时,内心总是充满了收获感。似乎到了七十年代末期,我那贫困的家乡才通上了电,装上了电灯。全村人自是欢呼雀跃,因为结束原始拙朴的照明方式的时代终于到来了!有了电灯,乡村的夜晚亮堂多了。但那时村里经常停电,所以煤油灯依旧是每家每户照明的必要补充,条件好的人家开始使用蜡烛。有了比较,在回家度假的日子里,我便开始讨厌煤油灯了,除了光线昏暗不说,第二天早晨一摸鼻孔还黑乎乎的!但这只是我当时幼稚的想法,现在经历几十年的沉淀和情感的积累,我对家里的煤油灯越发含情脉脉。尽管煤油灯发出的光芒不够明澈,但它依然照亮了我希望和信念的旅途,煤油灯下的煎熬奋发,让我的人生发生了多个幸福的转折,1979年,我离开工厂,当上了以工代干的国家行政工作人员,不到五年,又正式转为国家公务员,三十多年来,我勤奋笔耕,在各类报刊、电台、电视台发表各类作品2900多篇,工作上的成就得到领导和组织的重视,工作身份从普通的企业工人到党政机关的科级干部,自豪之下自然忘不了那小小煤油灯的陪伴,它照亮了我的人生旅途,这一点对我心灵的成长极为重要。

作者简介

傅家昆,男,泰和南溪乡人。曾担任《吉安傅氏通鉴(泰和篇)》主编,现担任吉安傅氏宗亲联谊会副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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