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秋色中,我常常为那像淋浴喷头一般“昂首挺胸”的绿色莲蓬所吸引。信手掰开一个,再从中捻出一粒粒新鲜莲子塞于口中,那换取的真是满嘴满心的脆甜与欢喜。
以前,我熟识荷花,喜食莲藕,可对与荷花、莲藕“一家亲”的莲蓬,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加之莲蓬的模样,极像乡间树上那随处可见的马蜂窝儿,所以走出家乡后的几十年间,我都是喜欢莲蓬那“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清新外表,但不善于、甚至说不敢轻易“破解”莲蓬那内敛的秘密和隐藏。
今年立秋,恰逢周末,朋友安排的晚宴上,代替水果的竟是盘中四只肥大的莲蓬。我一边与朋友交谈,一边掰开面前圆锥形的食品。那原本只在超市买的八宝粥中所见过的白白莲子,此刻竟悄然隐匿于一个个绿色的蜂窝里。悉数将绵绵的莲房剥去,小心把莲子薄薄的“外衣”撩开,眼前遂浑然露出一个胖乎乎的“白娃娃”,真是诱人食欲、满目清新!
莲蓬,又名莲子肉、水芝丹、莲实、蓬肉等。据药书介绍,莲蓬的莲房煮茶可以预防糖尿病,莲蓬中的莲子有补脾止泻、清心养神益肾的作用。据《本草纲目》记载,莲子厚肠胃,固精气,强筋骨,补虚损,利耳目,除寒湿,常用于治疗心悸失眠等症状。
想起早年刚参加工作时,休息日结伴郊游,欲采莲尝口,但那碧水池塘里的莲蓬,大人们是很少能弄得到的。因为每每有莲蓬出现,早就有惦记着的孩童“上了心”,他们最终会找机会用竹竿绑上镰刀,远远地将那莲蓬钩下来。随后,寻个没人的地方,用镰刀将莲蓬割开,便可以看见一个个圆溜溜的莲子已经变得坚硬起来。于是,再拿个硬东西把莲子外壳砸开,就能够取得莲子真正的果实了……
每当与家人散步到野外,我更多地把目光投向了那“不与荷花争秋色”的绿色莲蓬,它们仿佛小时候我邻家的小哥哥们,质朴、憨厚,却又有一番别样的淡泊和智静在里边,以至于我的家人也“惊诧”望我,好似我这个“与荷花无缘比对”的汉子,就是在波澜不惊的生活中,一只悄立水上、不老的莲蓬!
时光流转,诗人辛弃疾笔下描述的美妙场景,早已渐渐隐身于历史的烟云中。秋声在耳,水汽弥漫,从乡村走进城市的心灵,偶尔沿着追忆的绳索走一趟乡间的荷塘,那瓦蓝的天空,那若荷的白云,那纷飞的蜻蜓,那不悔的情愫……。
作者:傅家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