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肺炎疫情构成全球性大流行的威胁近日引发热议。如何界定全球性大流行?面对或将升级为“大流行”的疫情,全球又该如何应对?
如何界定全球大流行?
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谭德塞9日在日内瓦表示,新冠肺炎疫情构成全球性大流行(Pandemic)的威胁“已经变得非常真实”。此前,世卫组织一直坚持使用流行病(Epidemic)的提法。
记者注意到,传染病在英文里有5种形容词,从轻到重分别是Sporadic(零星的)、Endemic(地方性的)、Hyperendemic(高度地方性的)、Epidemic(流行的)、Pandemic(大流行的)。换言之,大流行(Pandemic)是用来形象波及全球、严重程度最高的传染性疾病。
美国麻省州立大学医学院教授、病毒疫苗学家卢山在接受采访时说,判定“全球性大流行”主要有三条标准。首先,疾病是在几个洲同时暴发;其次,人群比例大;第三,疫情“像到处烧的野火一样”失去控制。
事实上,被世卫组织认定或历史公认的“全球大流行病”,包括14世纪黑死病、19世纪末天花、1918年西班牙流感等。而在2009年,甲型H1N1流感也被世卫组织认定为全球大流行病。这场波及全球214个国家和地区的H1N1疫情历时16个月,造成1.85万人死亡。
截至北京时间3月11日12时,除中国以外,全球114个国家和地区累计确诊病例37449例,累计死亡1136例。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副主任冯子健11日在接受中新社记者采访时称:“中国新冠肺炎疫情阻击战的成功经验值得世界各国借鉴。但面对新冠疫情演变成全球大流行的形势,各国都像中国这样采取坚决有力的措施,并能承受如此巨大的社会经济代价,是很困难的事情。”
全球大流行是否可控?
新冠肺炎演变成“全球性大流行病”,不仅说明疫情严重程度的提升,也意味着抗疫难度的升级。不过谭德塞指出,新冠肺炎疫情可能是历史上首次可控的大流行病。
在上海外国语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副研究员汤蓓看来,谭德塞做出以上判断主要出于两方面的考量:一是基于中国、新加坡、日本等国的防控经验,目前中国每日新增病例已降至两位数,新加坡防控成效也得到认可;二是随着疫情扩散,现阶段各国民众的防控意识更强,防护物资的生产也开足了马力,这些都有利于疫情的全球防控。
正如世界卫生组织总干事高级顾问布鲁斯·艾尔沃德所言,中国所采取的疫情防控措施为世界树立了标准,有中国的经验,其他国家不必“从零开始”。世卫组织前任总干事陈冯富珍、香港大学医学院院长梁卓伟等专家也对中国抗击疫情的成效给予积极评价。
值得注意的是,截至目前,世卫组织仍未明确宣布新冠肺炎疫情为全球大流行病。此前,世卫组织曾于1月31日将新冠肺炎疫情列为“国际关注的突发公共卫生事件”(PHEIC),并在2月28日将疫情全球风险级别由“高”上调至“非常高”。
冯子健指出:“世卫组织即使宣布‘大流行’,对各国也没有约束力,更多是倡导各国加强防控,提供各种策略和指导意见,防控成效还要看各国决心。”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教授麦克劳斯则表示,各国催促世卫组织宣布疫情为“大流行”,目的是让全人类正视疫情,这有助于相关部门获得应对疫情的所需资金。
国际合作难点如何突破?
事实上,比起世卫组织何时宣布新冠肺炎疫情为全球大流行病,更重要的是各国如何强化国际合作,共同应对疫情。
外界注意到,当前国际合作并非一帆风顺。汤蓓指出,抗击疫情国际合作至少存在三个难点,一是目前不少国家的资源聚焦于本国或本地区,无法保证国际合作必要的资金和人力支持,比如世卫组织呼吁成员国捐款的6.75亿美元资金目前到位不足一半;二是很多发展中国家本身就面临多种公共卫生挑战;三是各机构组织之间还未形成有效机制,难以确保资源在国际范围内得到相对公平而有效的分配。
对于上述难点,汤蓓表示,中国作为负责任大国,既意识到疫情之严峻,又积累了应对疫情的有效经验,因此可以也已经在国际合作方面发挥引领作用。她进一步分析,中国有南南合作的基础,善于把相对简单、低成本但有效的方式推广给发展中国家,帮助他们因地制宜地抗击疫情。
3月10日晚,意大利紧急求助中国,两国外长约通电话。3月11日,由四川大学华西医院呼吸与危重症医学科主任梁宗安等人组成的中国抗疫专家组启程驰援意大利。此前,中国医疗专家组已先后赴伊朗、伊拉克等国开展支援工作。中国工程院院士钟南山亦与欧洲呼吸学会候任主席安妮塔·西蒙斯博士进行视频连线,向欧洲呼吸学会介绍中国抗击疫情的成果和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