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疫情“拐点尚未到来”,全球疫情则升级不断。面对人类从未遇见的新冠肺炎,战“疫”同时,疫苗研发进程亦备受瞩目。
疫苗研发要关注什么?防范什么?
对于疫苗而言,学界有一种普遍说法:用热或者化学物质处理细菌、病毒可以生产出灭活疫苗;把细菌、病毒的毒力减弱可以开发成减毒活疫苗。确定疫苗的有效组分后,还要建立生产工艺和质量控制,完成一系列实验获得足够数据以申请开始临床实验,要在动物模型上先评价其有效性和安全性,之后还要在人体上做一、二、三期临床试验,上市审批、生产检验,往往耗时数年之久。
特别是针对一个新型病毒研发的疫苗,难度有多高,至今学界鲜有一个精准答案。
在清华大学药学院院长丁胜看来,疫苗开发从生物学机制上来讲,和一些药物开发不太一样。实际问题很复杂,也不容乐观。举一简单例子,艾滋病疫苗做了几十年,到现在都没成功。
“当时SARS的疫苗,后来的临床实验也是有限的(由于没有新的疫情,有效性很难做)。一些其它的病毒大家也尝试过做疫苗,用同样的方法、同样的概念去做,但并不是每一种都可以成功。”丁胜受访时说。
有专家提醒,疫苗研发过程中,除了要注重成功率,更要注重安全性。比如,人类历史上就曾出现过,在疫苗实验中发现在某些情况下不但没有对人群进行保护,反而加重感染,因此有些疫苗在开发阶段就被叫停。
“如果是防御性疫苗,它给健康人群注射对安全性的要求会更高。”丁胜强调。
美国马里兰大学终身教授朱小平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同样指出,不是所有的疫苗都有效,或者安全。有的疫苗研发出来后可能还帮倒忙,起反作用。“所以现在网上报道各个公司有五花八门的疫苗,当然,可能为了尽快商业化,有时把自己的疫苗说得太好,或者夸大作用,这里面有一个道德的问题。”
疫苗还要等多久?
对于新冠肺炎疫苗何时可以研制出,有专家预测,少则几月,多则一年。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感染与免疫中心主任利普金表示,传统上对于疫苗的研发,不以“月”计,而是论“年”。问题是我们能不能缩短这个时间?我认为我们可以,但这取决于许多因素。
复旦大学附属华山医院感染科主任张文宏同样持一种保守态度。他认为,作为一个冠状病毒,SARS结束后我们也没有看到有效的疫苗或者药物,现在仍在中东病区流行的MERS也是一个冠状病毒,药物和疫苗这么多年仍没做出来。
“所以做药物和疫苗还是比较困难的一件事。哪怕今天进展非常顺利,真要拿到第一个疫苗,我估计要年底了。”张文宏预测。
事实上,自从中国科学家第一时间公布新型冠状病毒基因组序列后,有关新冠疫苗的研究就陆续在各地开展起来。记者注意到,目前中国正在同步开展的5种疫苗的主要研发技术路线,包括灭活疫苗、基因工程重组亚单位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减毒流感病毒载体疫苗和核酸疫苗等。
有专家称,中国在灭活疫苗研制能力方面有雄厚基础。目前看来,灭活疫苗最快有望在4月份开始临床试验。
如何整合资源共寻“解药”?
世卫组织总干事谭德塞日前表示,目前全球共有20多种新冠肺炎疫苗正在研发阶段,一些治疗方法正进行临床试验,预计几周内将获首批结果。
媒体报道称,包括英国葛兰素史克、美国强生公司等企业,以及牛津大学、剑桥大学等高校参与研发,其中进展较快的部分企业已完成早期研究,进入到动物实验阶段。
对于这场国际战“疫”总动员,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流行病学首席科学家曾光告诉中新社记者,现在好比是“万箭齐发”状态。面对一道新课题,世界上很多国家和机构都愿意主动“参战”。其实回顾这些年人类对抗一种新型病毒时,疫苗研发有成功的,亦有失败的,但对于人类的共同命运,大家需要这样做。
在不少中外医学专家们眼中,改变游戏规则的最佳方式,或许是识别病毒并找到疫苗和药物来解决它。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可能,也要付出100%努力去尝试。”清华大学医学院钱天翼博士说,虽然疫苗可能没有解决当时想解决的疾病,但是不断积累的认知,对后续研发有帮助。没有疫苗,人类永远只能被动防御。
然而亦有学者注意到,现在世界上各种分散的力量去寻找一剂共同“解药”,消耗了太多资源。加强国际合作,在此刻显得尤为重要。
“所以我们应该选择一些,并对它们进行大量投资,我想这会是将要发生的事情。”利普金说。
来源:中国新闻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