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将至,看到班里孩子们都在为妈妈准备礼物,很是欣慰!
然而我的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不禁又挂念起还在省城手术住院的妈妈。
我们都没料到,一切都来得太突然!间隔上次检查不到一年时间,妈妈的左手开始疼痛厉害,那包块变得红肿,连吃饭扶碗显得很吃力。也到乡镇医院打了消炎针,丝毫不见好转。
刚过完年,我们上班才一周,妈妈的手出现异常,原先红肿的包变大。几天后,表皮裂开,有脓血流出。我带妈妈立即来到县中医院找到曾主任医师。曾医师一看,觉得情况不妙,便要求我们办住院,打几天针,做检查,再进行手术。
一个星期后,也就是3月13日做的手术。医生把坏死的肉全部剔除,然后躺在病床上用一个仪器吸附在伤口处进行治疗。艰难的38天过去了,伤口也愈合了。我们原本悬着的心以为落地了。
万万没有想到,仅仅过去一周,才七天呀!又有脓血从伤口处流出!完了!情况不妙!这次手术失败了!曾医生说:“要是能抗三个月不复发就是成功的,可是……唉!看来你们还是去南昌吧!”
妈妈看着那流脓血的手,泪水哗哗地落下,我只能安慰她:“别担心,南昌的医生能治好!”
事不宜迟,二弟带着妈妈当天下午就坐火车来到南昌一附院。还好,第二天二弟忙活了半天办好了住院,又是抽血,拍CT……4月25日下午安排了手术。这次手术比之前大了,医生把坏死的骨头全部取出,送去化验……
十天后,结果出来了。骨结核,阴性。两天后又上了手术台。医生在手上放了骨水泥,然后缝线了。现在每天换药,看到妈妈的手上面目全非,谁能不心疼呀?!
儿时的记忆,妈妈是那么的年轻漂亮。村里的人都说我妈手脚勤快,干活又吃得苦,连晒的辣椒干都是最好的。而今,六十多岁的妈妈,也抵挡不住岁月的沧桑,头上的白发清晰可见,道道深纹在额头、眼角印刻着。
不知不觉中,妈妈老了!为了这个家,累老了!原本身子骨还康健,可这三次手术彻底将头发印白了,整个人也瘦了好多呀。
父亲英年早逝,十三年前突发脑溢血离我们而去,连一句告别、嘱咐的话都没留下。妈妈为了儿孙们,一直坚守在那座老屋,劳作,耕耘……
就是这双手,把我们兄弟仨抚养成人;就是这双手,把家里打整得有条不紊;就是这双手,让我们懂得勤俭放能持家!
我们兄弟仨小时候穿的毛衣,女儿出生后穿的小毛线背心,不都是妈妈一针一线编织的;冷天家人穿的毛线鞋,闲暇之时也会勾上几双。而我最羡慕的就是妈妈的那双勤快的手。
记得小时候家里农忙时,妈妈早早起床,先是烧开水蒸饭,以前蒸饭得半小时以上。妈妈便挑上竹筐来秧田拔好一担秧苗,待我们起床后,妈妈回来炒菜。上午收工回来,又是洗衣,做饭,中午我们午休时,她又顶着烈日去拔秧苗。收割时也是如此,妈妈总是不停地忙碌,不知疲倦!更累的是,我家还有一丘田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有时谷子还得人力挑回来,走路得近半小时,真是“粒粒皆辛苦”!现在有了收割机,家家抛秧,也有直播,种地也轻松些了。
菜园是我家的一大亮点。屋后一片无用的空地,杂草丛生,干巴巴的,妈妈一个上午的忙碌,这一小片荒地变成菜园。几年劳作后,硕果累累。
走进菜园子,满园的青菜、大蒜,满树的辣椒、茄子,那爬上棚架的冬瓜、南瓜,左邻右舍无不称赞。每次周末回趟老家,我和妻子穿梭在菜园,这儿摘摘,那儿采采,塞满车子的后备箱才肯罢休。别人都说我们成了“菜贩子”,我自豪地回应:“这都是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妈妈种的菜吃着才叫甜的!”
辣椒、毛豆吃不完的话,妈妈就把它们进行简单加工,用竹篾放在围墙边,晾晒成干。笋干、杨梅干、各种菜干,经过妈妈的手,都成了“宝贝”!妻子常说:“妈妈晒的辣椒干,好喜欢哟!”
忙里忙外,妈妈都是行家能手。她似厨师,炒的菜肴美味好吃,女儿回老家过年过节,可是餐餐大饱口福;她又像“糕点师”,油炸的薯包米果、勺子米果,鲜香四溢,每每回家,我们都感觉是“贵宾待遇”!因为我甚是骄傲:我有个能干的好妈妈!
唉,可是如今,妈妈还躺在一附院的病床上。儿孙们祈盼着妈妈的手早日康复!
作者:余才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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